玖遇

世间上的相遇,大多是久别重逢

【伪渣某某联动】走廊趣事

高中英语成绩特别好的人一般分两种。


一种能把每句话主谓宾定状补拆精准解开,讲透其中的每一处语法要点,哪道题该选什么不该选什么,对在哪错在哪心里都一清二楚。


还有一种就靠两个字:语感。


杨菁只要扫一眼卷子就知道哪个学生属于哪种,因为前者做题喜欢圈圈画画,卷子上总有诸多痕迹,后者基本只有abcd。


她手里的学生就很分明,江添、谢俞、齐嘉豪包括第二梯队的学委、班长他们都是语法型,盛望则是少有的语感型。


这话杨菁在课上提过,她其实更希望a班的学生能着重锻炼一下语感,语感好的前提下再搭配语法,做题速度能提升一截,但这帮倒霉孩子大多不以为意。



因为众所周知,a班学生做题速度出了名地快。哪个班的学生都要被他们撵着打,又何必费劲提速。

有几个吹牛不要脸的甚至还自诩过“独孤求败”,今天这帮“求败”们有一半杵在走廊上。


教室门窗紧锁,杨菁已经开始讲课了,被轰出来的学生纷纷把试卷铺在墙上补作业。


明理楼出了名的采光好,骄阳似火,全照在他们背上。没几分钟,好几个男生都开始疯狂抹汗。


“辣椒妹妹,有纸巾么?借我擦擦。”高天扬越过两个人,跟一个女生借纸巾。


女生脸皮没他们厚,把纸巾递过来的时候问了一句:“菁姐有说什么时候放我们回去么?”


“没说,估计什么时候补完什么时候进去吧。”


“那行,未来可期。”有个男生仗着菁姐听不到,边写边吹:“别的不说,论刷卷子的速度谁能比我快?没有人!”


高天扬听不下去了:“诶,你转头看看周围都有谁站在你旁边。你站在那个位置说这话不虚么?”


男生扭头一看,旁边是江添面无表情的侧脸。

“添哥对不起。”他一秒没犹豫。


高天扬示意他在往后看,男生转身一看,贺朝正顺手将谢俞额上的汗珠用纸擦干,谢俞打开贺朝的手,扭头刚好跟男生对视上,疑惑了一下。


“有事?”


“没……没事,俞哥,你抓紧写,不用在乎我们的。”


“哦,把你手拿开,挡我卷子了。”谢俞推开作祟的手,也不知道是今天刚出柜的缘故,贺朝今天异常喜欢动手动脚。


男生怂完又转过来对高天扬说:“添哥和俞哥那俩人,是人吗?不是,所以我刚刚那话也没错。”


盛望刚做完一页,借着挪卷子的间隙朝那边看了一眼。”


贺朝有事没事就骚扰谢俞,卷子基本没怎么写。谢俞虽然一直被骚扰,但是做题速度没怎么落下。但是你们俩这样,我真的会觉得你俩关系不一般的啊。盛望是这么想的。


而江添站在最那头,因为个子高的缘故在人群中显得极为出挑,并没有被遮挡严实。他兀自做着题,旁边人侃翻天了他也没抬过眼皮。


这是因为高冷呢……还是因为心情不爽?

盛望叼着笔帽,有点心虚。


他瞄着那边走了一会儿神,就见江添把第一张卷子翻到了反面,那个瞬间他薄薄的眼皮似乎抬了一下。


盛望立刻收回视线,抓着笔在括号里填了个c。

填完他扫了一眼题目,又瘫着脸把c划掉改成了b。

旁边的高天扬没发现这些小动作,他正歪着头往教室里瞄,感慨道:“今天牛逼的人都出来了,那就是老齐称霸王了。”


菁姐的课一如既往竖桩子,并没有因为少了十几个人就放过其他的。只有齐嘉豪每次站起来都能安然坐下。


“说到老齐,你们还记得他刚来咱班的时候么?”那个吹自己刷题快的男生说。


“哦对,你不提我都忘了。他5班上来的是吧?”另一个人应道。


“我记得呢,高一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他冲进咱们班的,之后就没下去过。”高天扬说着忽然笑起来,“诶!说到做题速度,老齐当初笑死我了。他刚来的时候跟我同排,那天不是随堂测验么。我做一面题,他做半面,我做完了,他还在第二页磨叽。最后什么成绩我忘了,反正下课的时候他手都是抖的,问我你是a班做题最快的吗?我说不是,我倒数。他都快哭了。”


贺朝叼着笔戳了戳一旁的谢俞有点漫不经心的问道:“老谢,你说齐嘉豪这个人物。如果他的诞生只是为了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而被创造出来。那他现在这样努力,岂不是对他不会很公平。”


谢俞被贺朝的问题问的停下笔思考了一会儿,其实也确实是这样。如果你一直很努力,坚信自己能够出众。但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早已被规划好了,注定要被别人厌恶。那对谁来说,都是不公平的。毕竟没有任何一个人生下来就是恶人。


“那你的意思是?”谢俞问道。


“我的想法是,既然我们来到这里,就注定会改变一些事物。我们就是变数,可以去改变他。如果他已经坏到无药可救了,那我们便该怎么做就怎么做。”说完,贺朝看向教室里,被点起来回答问题,从容不迫的齐嘉豪。


希望……你不是那样的人。


谢俞听完他的话,不禁笑了笑。估计这也是他为什么喜欢贺朝的原因吧。


几个男生笑成一团说:“他能练到现在这个速度也是牛逼。”


“是,现在轮到我们追他了。”高天扬说,“你见过他刷英语练习卷么?那叫一个快!菁姐不是说了么,她这个难度的练习卷,150道题,咱们能两小时内做完,高考时间就绰绰有余。老齐那个畜生一个半小时就能刷完,我给他计过时。”


“你是有多闲?”


“我还给添哥计过。”高天扬仗着自己是发小,又仗着江添离他远,说话肆无忌惮:“添哥那次比老齐还快5分钟,也是个牲口!更别说,还有俞哥!”

“俞哥刚来咱班那会儿,我真的以为俞哥也就一般般。结果呢!不是他第一就是添哥第一,牲口!太牲口了!”高天扬说的激情澎湃,感觉下一秒就能哭出来。


虽然高天扬说的漫不经心,但还是被贺朝注意到,谢俞比他来的要早,可能要早很多。


“日,这难度10分钟将近20题?你也小声点,小心俞哥揍你。”


“是。没事,有朝哥呢,别慌。”


“现在听这些东西就受不了,想辍学啊”


“我也想,我在前面天天受刺激。就这速度放眼全年级,还找得出下一个么?!”高天扬放完厥词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满分的新朋友。


“哦不对,还有盛哥呢,盛哥做题应该也挺快的。”他说着伸头一看,就见盛望已经在做第二张卷子了。


高天扬愣了一下,默默看了看自己的卷子——第一张前半面。


再看看旁边的人,不是第一张前半面的尾巴,就是后半面的开头。


他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,从他们开始补作业到现在20分钟,盛望做到58题了……


“我……”高天扬目瞪口呆,“操?”

“骂我干嘛?”盛望说。


就这说话的功夫,他乌漆的眼珠移动着看完一道题,在括号里写了个d。


高天扬:“???”


盛望行云流水不带停顿地做了三道题,终于纳闷地转过头。


高天扬字正腔圆又毫无起伏地说:“爸爸,您这答案是背的吧?”


“我没你这样的儿子。”盛望没好气地说,“你紫外线中毒啊?说话正常点。”


“不是——”高天扬很崩溃,“你怎么能题目扫一遍就出答案呢?不用分析一下吗?”


盛望想了想说:“特别复杂的句子会划一下。”


“这哪句不复杂?”


“唔。”


“唔什么唔!”高天扬一脸舍生就义的表情说,“让我死个痛快吧。”


贺朝也拉着谢俞从远处逐渐向盛望和江添靠近,俩人卷子上一个写到45题一个写到43题,写的算快了。


“哟,你咋了。咋那么没啥精神,给你朝哥来说说,哥帮你解决。”贺朝搭在高天扬肩上笑道。


高天扬没管贺朝的话,就逮着盛望问“你就说菁姐这150道练习题你正常多久能做完?”


“一个小时。”盛望其实没计算过,就大概估了一下,他看到这一排人逐渐变形的脸,想再多说个二十分钟。


结果刚张口,就见江添也朝他掠了一眼。


不知出于什么心理,盛望话音一顿,当场开了个屏,说:“就差不多一个小时吧。”


“操!”


高天扬转身就想向身旁的贺朝哭诉道,结果看见贺朝那45道题,上面圈圈划划的也很少。嗯。起码比他少。


“朝哥!你是来拉仇恨的吧!”


走廊补作业天团齐声骂道。只有江添没什么情绪,冷冷淡淡地收回目光继续做题去了。


盛望心里有只猴儿在抓耳挠腮,他忽然觉得这屏开得真没意思,挺傻x的。幸亏还有朝哥。


教室门在众人啐骂声中打开来,杨菁探出半个身子说:“以为我听不见是吧?补作业还飙起脏话来了?”


高天扬伸头说:“没有菁姐,我们就是感慨一下盛望做题快。还有贺朝。”说完他又迅速缩了回去。

杨菁冷笑一声,抬着下巴说:“让你们练语感不练,现在知道差距啦?”


“怎么练啊老师?”


“多听多读多说。”杨菁话赶话说到这,问道:“盛望,你以前是不是在国外呆过啊?”


“没有没有。”盛望说,“不过我爸有几个外国朋友,其中一个儿子过来留学了几年,当时一直住在我家,现在也时不时会通语音,可能有影响吧。”


“怪不得。”


杨箐又问了问贺朝:“贺朝,你呢?”


“哦,之前和我爸在国外待过,可能有点影响。”


杨菁咕哝完,又凶起来:“所以你看,你们几个明明很轻松就能写完还给我交白卷,继续在外面呆着吧。呆满两节课,谁都不许进来。不给你们长点记性你们都不知道怂字怎么写!”


“已经很怂了老师。”


杨菁“呵”了一声,把门锁上了。

下课时候,明理楼顶层热闹非凡。


不仅a班的学生出来参观,楼下三层12个班,每个班都有人往上窜,对面高一楼的窗边还趴了不少。


就连办公室的老师都坐不住了,纷纷出来嘲笑他们,教数学的老吴10分钟去了两趟热水间,数学课代表都看不下去了,问说:“老师,您三伏天开水喝这么快啊?”


老吴抱着杯子慢悠悠地说:“我来旅游的。”毫不掩饰他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理。


a班学生向来有点没大没小,这些老师也习惯了,只要不是上课期间,什么玩笑都能开。老吴说完还伸出手指,点了点走廊上手挽手经过的三个女生说:“喏,就这三个丫头,8班的吧?我看她们来回三四趟了。哎,你们2楼厕所坏啦?”


“嗯嗯排队呢。”三个女生说着瞎话,一溜烟跑了,跑的过程中还不忘瞄人。经过江添的时候红脸笑一气,经过盛望再红脸笑一气。


盛大少爷不是没当过旅游景点,但今天这种实在太丢人了。


他捏着卷子遮住脸,一会儿挪几步、一会儿挪几步,简直避无可避。


也有女生在这群人里面寻找着谢俞和新来的另一颗草。


上课铃声终于响了,游客们潮水似的来,又潮水似的退下去。景点还得继续杵着。


盛望放下卷子透了口气,抱怨道:“附中下课这么闲的吗?”


话音落下却没人应声,他转头一看,这才发现捧场王高天扬已经跟丢了,现在站在他旁边的是江添。


他居然从教室前门一路挪到了教室后门。


阳光依然很辣,十几个人像刚出屉的包子热气腾腾,离近一点都腻得恼人。


幸亏贺朝和谢俞提前往阴影处走了走,不然真的会被太阳晒化了。


江添鬓角也有汗,脖颈喉结在光线映照下镀了一层潮意,但他看上去依然冷冰冰的,就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饮料瓶,周身都蒙了一层水汽,却是凉的。


盛望也转了个身,把卷子铺在墙上,却没有急着去做剩下的题目。


江添的进度跟他相差不大,一节课的功夫已经做了120多道。卷子上落有不少圈圈点点的痕迹,还有他顺手标注的词组,字母潦草却好看。


盛望迟疑片刻,小声叫他:“江添?”

对方笔尖停了一下。


“你怎么会没写?”盛望问道。


江添顺手在答案旁打了个点,目光移到了下一题,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

完了,真不理人了。

盛望心里那只抓耳挠腮的猴儿又出来了。


正挠得起劲,耳边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:“他好像卷子忘记带回家了。”


盛望一愣:“忘带了?”


说话的是那位外号辣椒的女生:“我昨晚去了一趟政教处那边,回来的时候你们都走完了。我关灯锁门的时候好像看到他桌肚里有卷子,是吧江添?”

盛望又转头看那根冰棍。


“嗯。”冰棍应一声,虽然还是没抬眼,但至少没装聋。


行吧,别人都理,就不理他。

盛望差点跟猴子一起挠。


看了看旁边的朝哥和谢俞,为什么朝哥和谢俞相处那么和谐,明明性格都蛮像的啊。正想着,盛望不自主的就朝贺朝那戳了戳。


贺朝疑惑的看向盛望“怎么了?”


盛望突然惊的一下,本来想向朝哥取个经,但这问题属实让咱盛少爷拉不下脸问。于是转念一想“朝哥,你卷子怎么也没写。”


“这不是昨晚要照顾一个小……孩子给耽搁了嘛”正想使坏的贺朝,还没使完,腰间就被谢俞不轻不疼的掐了一下。


“哦哦。”盛望没想太多,也就没问。


江添疑惑的看了一眼贺朝,随即又看了看贺朝一旁的谢俞。嗯,在贺朝身后,手被贺朝挡着,但明显看出来手臂是抬起来的。


旁边的辣椒又咕哝了一句:“那你们今早还那么迟才到?我以为你们会早起过来补呢。”


毕竟江添不是不做作业的人。

她这话说完,江添没什么反应。


盛望却愣住了。


贺朝尴尬的笑了笑,还不是因为早上被迫出了个柜。


是啊,卷子忘记带,早起一点就能补上了。没人会预料到杨菁今天抽查,以江添的速度,他提前20来分钟就能做掉一张卷子,剩下的可以在杨菁评讲过程中补上,只要保证自己做的比讲的快就行。


而他为什么没能早到呢?


因为有人矫情又磨叽,愣是拖到了那个时候。盛望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。


之后的40分钟里,某人试图以眼神引起江添注意,失败。又试图借着别人的话头逗江添回他一句,失败。还试图把笔帽掉在江添脚边,依然失败。


敌一动没动,盛大少爷却要忙死了。


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英语课结束、物理课开始也没有好转。


盛望回座位的时候有点蔫,蔫得高天扬差点儿以为他中暑了。


“降暑药要么?”高天扬问他。

“谢了啊,不要。”盛望干巴巴地说。


他现在更需要后悔药。


班主任何进踩着点进教室,晃着手里的一份表格说:“可能有人已经听说了,今年的市三好评选又来了。到昨晚为止呢,我们班是三个名额,今早我去政教处静坐了一小时,想办法又扩了一个名额。”


“这个对你们还是很重要的,关系到后面高校的提前招生考试资格。能争取呢还是尽量争取一下。我们班的评选方式公开透明,老规矩你们都懂的。一个名额按成绩,这是硬实力。一个名额在班委里面挑,他们辛苦一年了,也得有点甜头对吧?还有一个民主一下,全班选举。没意见吧?”


“至于新要来的这个名额,我们几个老师讨论了一下,决定给进步最大的学生,毕竟努力也是一种资本,而且是最值得肯定的资本。那这个进步怎么算呢?咱们这周末不是有一场周考嘛,再下一周是月考,也相当于正式开学的第一次大考。就看这两轮考试的表现,好吧?”


原先市三好有很多人注定拿不到,所以不太关心。但这个额外增加的名额给了太多人竞争的机会,好多学生蹭地就坐直了。


盛望听了一耳朵,短暂地转移了注意力。

很快,何进收起表格开始正式讲课,盛望的注意力又绕回起点。


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记着笔记。


有一瞬间他甚至想着算了,实在哄不好就这样吧,随缘。毕竟面子和江添总得丢一个,但他不能太丢面子,他才16,人生的路还很长。


结果还没坚持到一分钟,他就猫下去掏出了手机。

他捏了捏手指,点开江添的微信。


矜持一点。


盛望对自己说,然后给江添发了三排跪着哭的小人。


何进在讲一道重难点例题,发动大家讨论提眼。班上像是住了四十只蜜蜂,并不安静。


盛望在这片嘈杂声中听见后座嗡嗡嗡震了三下。

但聊天框里并没有蹦出回复消息,盛望眼一闭腿一蹬,开始打字。


罐装:我错了


罐装:我没断片儿


罐装:我就是觉得昨晚太丢脸了,所以不想提

后桌的震动被人半路掐断,聊天框顶上终于出现了“对方正在输入”的字样。盛望停下手,默不吭声等回复。


几秒后,聊天框里终于蹦出一条新消息。


江添:那你继续失忆。


罐装:不


罐装:我不能丢了脸还显得脑子不行


江添:……


聊天终于变得有来有回,虽然对方惜字如金,但放在江添身上,这字数已经很可观了。盛望顿时有点飘,他觉得氛围尚可,于是得寸进尺地又发了两句。


罐装:要不你选择性失忆一下?


罐装:我干的那些煞笔事你就别记了,假装你当时不在场,我们就记好的那些,怎么样?


发完,他隐约听见背后一声轻嗤。

行,回复都上脸了。


盛望扭头瞥了江添一眼。就见对方一手垂在桌下,看姿势估计握着手机搁在腿上。另一手居然还能分心记笔记。


他连笔写完一句话,整个身体靠在了椅背上,抬眼看着盛望。


于此同时,盛望手机连震了四下。


他纳闷地低头一看,聊天框里果然多了四条消息。


江添:行。


然后他连发了三段视频。


盛望悄悄塞上无线耳机,点开第一个。


视频里是一条并不宽敞的巷道,路灯站在拐角处,落下一片昏黄。一个穿着校服的傻逼在路灯下笔直走了几步,转过头来冲镜头问:“拍得清吗?”

我日。


盛望差点把手机扔出去。


他椅背撞在江添桌上,发出咣当一声响,何进拧眉看过来问:“怎么了?”


盛望趁着角度方便一把撸下耳机,站起身说:“没坐稳。”


“噢。”何进点了点头,“上课不要翘着椅子在那摇,我跟你们说过很多次了。”


盛望坐下的时候,听见后面那王八蛋很低地笑了一声。


行吧。

他重新掏出手机敲了几个字。


罐装:消气了没?

江添:什么意思


罐装:你装,继续装!

江添:把手机放了上课。


盛望下意识把手机塞进包里,老老实实抬头抓笔。下一秒他又反应过来自己过于听话了,于是背手冲后面的人缓缓伸出一根中指,又被人用笔敲了回来。


好像就从这一节课开始,他跟江添真的熟了一点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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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写完啦,刚码的,但我要去学校了。然后就是齐嘉豪这个人物的问题。还有一个很难过的,我崽崽最近更新不了了,好难过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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